夜宴

 

    终于还是没有在电影院看《夜宴》，看过之后，觉得这还是一部应该在电影院看的电影。黑黢黢的空间里，银幕上那一点亮，才是说梦的地方。

    如果不强求，这已经该是一部不错的电影，至少它说了一个完整的故事，在故事中毫不留情地剖析了人性的所有丑恶，甚至是埋葬了所有借青女而承载的希望、善良、忠诚与美好，悲剧该有的深刻与震撼，它无一不缺。

    再如果抛开该强求的情节，演员的表演也是到位的，而其中，我最欣赏的还是章子怡的表演。或许是那年中秋节，一个人在复旦相辉堂自《我的父亲母亲》中收获了人间真情的温暖，也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影片落幕后，站在首映式舞台上那个身材娇小、笑容真诚的小章同学。几年来，一直觉得她是一位努力、认真而且坚韧的女演员，无论外界有多少指责，她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向走着，并不断地进步着。在《夜宴》中，她以表情来揭示内心的表演很精彩，没有脸谱化的诟病。送无鸾发配时，那极力压抑的面部表情，细腻地带出内心复杂而微妙的变化；结尾处被刺杀时，额头暴凸的青筋，则极具震撼力，非一般功力不可为。

    另一个要赞的要素自然是谭盾的音乐。有一段时间，听到谭盾二字，似乎就听到了那些另类而难懂的音乐。探索是音乐家纯个人的内心体验，而音乐还是该引起大众共鸣的感动。或许，从这个意义看，音乐才是这出悲剧唯一留下的希望，唱过挽歌，埋葬悲情，再开始新的希望。音乐，从来不该以玄妙的形式撞开听者的心门，而要以沁入心底的旋律渗透至血脉之中，所以，最优美的旋律永远在民间之中而非高堂之上。今年，曾与谭盾一面，很朴素的装扮，很谦和的笑容，可能是他在创作中逐渐寻到心灵旋律的一种说明。

    当然，如果在影片前半部没有那么多游离的功夫展示与情色描写，如果在台词中没有烹饪出古今中西的大杂烩，如果没有把精力过度于画面细节的唯美与宫殿置景的过分造作……，《夜宴》还会更好看；但是，好看有到头的标杆吗？

    电影永远是遗憾的艺术，这是一个被说烂了的共识，所以，真的不要对电影抱有太高的期望，或太多自我的甚至是自以为的期望，只要你从观赏中哪怕可以找到一点的收获与满足，那就是观影的享受。看电影，是体验不可能的人生，带着挑剔的心思去看岂不太累。该享受时，只要享受；否则，夜宴散去，还不是空？

 

《越人歌》

今夕何夕兮，搴舟中流。
今日何日兮，得与王子同舟。
蒙羞被好兮，不訾诟耻。
心几烦而不绝兮，得知王子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今夕何夕兮，得见君子。
今夕何夕兮，得见君子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